但她所喜欢的还是眼前这个恨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天翻地覆。爱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倾尽所有。
这才是她所选择的人，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鸿钧。
曹墨莹的视线刚要转开，却见桌案上一道光芒微闪，她眨动了一下眼睛。极快地将视线调转开，状似无意地踱步到一边的博古架，翻看起上面收藏的《仙宝名录》。
“虽说仙界已经准备好六界再现，天下大乱的准备。还有金仙特意提交了这份《仙宝名录》，以便届时若战开，有法器、法宝可用。但如今魔界现一事，似乎得再查证一番。”曹墨莹说着，指尖在仙宝名录上一点。
那是一本书本形的东西，其上有一个个扑克牌大小的框子，每个框子之中便有一个莹然发光的法器或法宝。
只是那框子也有呈现黑漆漆的部分。
而曹墨莹此刻所点的地方，展现的则是一柄栓着红缨的长戟。经过仙灵力激化，其具体信息和实际大小影像均在半空中展现。
便是曹墨莹在仙界已经见识过很多东西，也不由啧啧称奇。
凤九见她似乎不再提什么望尘镜，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让曹墨莹知道自己还在算计苏素，顶好她什么也不会知道。
就让这件事情平顺渡过。
不过，如今曹墨莹在这里，他却是无法透过望尘镜对神契施法了。
等到神契被解除，那么遭殃的就是他自己！
凤九略感烦躁地蹙紧了眉头，却没有忽略曹墨莹的话题。
他推开桌案，长身玉立地站起身，走向曹墨莹身后，接话道，“之前修仙界曾出现过魔物，最后虽听说被修仙界的几个联盟一起解决。但似乎并没有结束。他们当是放了最厉害的魔物头子走了。否则，魔界是不可能出现在仙界的。”
曹墨莹点了点头，认真道，“确实如此。但我隐约也觉得有什么东西都是冥冥中注定。就好像你再怎么对付苏素和李盛他们，也无法算计到他们一样。”
她说话之间，身形似若飘虹，一瞬间就到了桌案前。一只手按在书卷的上面，其下正有一个圆圆的东西。
曹墨莹冲脸色一变的凤九挑了挑眉头，“你还想瞒着我偷偷做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便将望尘镜抓在了手中。但是很快，她得意的表情便僵住了。
凤九本来被当场抓住，正在思考诡辩的办法，却见曹墨莹僵在那里，不由奇怪地上前一步。
“阿莹，你怎么了？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你也知道神契是在攻仙战的时候提前设下的。那个时候我对李盛还很有恨意，对他阻拦我们感情一事。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害他女人的。现在只不过是想看看是谁在破坏那个神契。”
凤九解释的连自己都没有信心了。慢慢走近曹墨莹后，却见她死死地握紧了望尘镜的镜柄。
“阿莹？”凤九担忧地低下身，探寻她的视线。
曹墨莹像是猛然清醒过来一样，抬起头对上了他的视线，“那个人是小珂。”
“什么？”
“为苏素解除神契的人是小珂。可是小珂已经死了，当初是我将她的尸骨冰封在我的戒指中，等苏素离开仙界的时候，才给她，让她带去修仙界安葬的。没想到……”
“你说的‘小珂’是什么人？”凤九警惕地问道。
曹墨莹仍旧有些不敢置信，已经死掉的人，竟然复活。
不说她曾经找寻过小珂的神魂，最后发现一无所获，还以为她的神魂已经散去。没想到却在苏素的面前见到了小珂。
曹墨莹快速地解释了一番林沉珂的事情，凤九沉沉地点着头。
“难道说是李盛让她活命的吗？虽然小珂在活着我很高兴，可是我不太明白。”
“不。天道鸿钧也无法令人死而复生。更何况李盛他现在并未完全继承天道鸿钧之力。我猜你说的小珂她怕是不是六界之内的人。方才我又看了一下望尘镜，还是看不到你所描述的人。这面镜子之中只有苏素。”
曹墨莹点了点头，这么一个巨大又震惊的喜讯，让她的脑海有些混乱。
“那是说小珂在帮苏素解除神契吗？为什么？小珂她的修为并不……”
她的话音刚到一半，又响起凤九才说过小珂并非是六界之人。那她是什么人呢？
“跳脱六界之外的，从始至终唯有一人——洪荒大神。无人知晓他她的性别和年龄，外貌和特征。从世界之初之时他她就在，而到世界哪怕只剩下一人一物，他她依旧在。不过，若她真的是洪荒大神，唯有借用生者的性命方可返生。‘死’过一次的神虽仍有神位，但再生之后却不会再有神力。她必须从一个十分特别的人那里得到什么东西，才能再次拥有神力。”凤九缓缓说道。
闻言，曹墨莹眉间一跳，“特别的东西？借用生者的性命？”
苏素还无事，那是谁将性命献给了小珂？
她低头再次看向手中的望尘镜。
镜面之中，苏素的面容已经趋于缓和，小珂的手掌轻放在她的肩头，就像是在做什么辅助一样。
随即，苏素睁开了眼睛。
“扑通——”耳边突兀地响起一道声音。
曹墨莹扭头看去，却见凤九左手捂住胸口，半跪在地。
她吓了一跳，顾不上望尘镜如何，连忙去扶，“凤九！”
手指触碰处，凤九的身体好像是被抽骨一样，软的似海绵。
曹墨莹一抓之下，又连忙放开，她跪在凤九的身边，连问道，“你怎么了？”
一滴滚烫的汗珠落在曹墨莹的手背上，她触碰向对方的脸颊的手指微颤。却听凤九忍着不适说道，“没事，只是神契的反噬来了而已。”
曹墨莹虽知晓神契有反噬，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凤九整个人等于是瞬间被抽骨，只剩下了肉在。但他却勉力撑着，不肯摔倒。
曹墨莹眼眶发热，“早就说过你做事情太过攻心，最后只能是害人害己！”
“也不算是害人害己吧，至少阿莹还是很关心我的。”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件事情待会儿再说。我先扶你起来。”曹墨莹慌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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