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曹墨莹脸色绯红，稍微别开视线道，“魔界的事情待会儿再说。我先扶你起来。”
“不，不行。你先给我说说你朋友小珂的事情。她若真是洪荒大神，说不定有阻止六界再乱的办法。从另一面来说，她要重获神力，也会从身边人出手。”凤九慎重地说道。
“你是说她若是重获神力，有可能会从苏素下手？”曹墨莹神情一紧，但是看到凤九的样子后，面色又迅速一暗。“苏素她可是解除了神契，使得你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为什么……”
这时凤九已经慢慢恢复过来，闻言一怔。勉力抬头看向曹墨莹，摇头笑笑，“阿莹该不会是想到别的上面去了吧？”
“这个我自然没有。”曹墨莹快速反驳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骨头慢慢长出来，也是极疼。凤九疼的脸色发白，却故意用调侃的语气教训曹墨莹，“没想到阿莹也会为了我而吃醋。”
曹墨莹双颊红的厉害，却也坦诚无比地直视过来，重重地点头，细润的红唇开合说道，“我深怕自己的诸多好，配不上凤九仙君的一分一毫。”
“阿莹的身上哪怕全是缺点，在我凤九看来也无比珍贵可爱。所以阿莹完全不用担心这种事情。”凤九说道。
两人的距离本就极近。话毕后，好似有一条无形的线连在两人之间，曹墨莹重重地点了点头，扬起最美的笑容，“对于凤九，我亦是如此。”
她的话音刚落，眼前的影子便一点点接近过来。
充满风情的丹凤眼之中好似填满光彩，让她有瞬间的失神，尚未反应过来是什么，便觉得唇上轻轻地有触碰的痕迹。
那种感觉太过小心翼翼，就好像怕弄坏了什么珍贵至极的东西，令人心跳加速的小心。
曹墨莹眨了眨眼睛，刚才她好像是被亲了？
不怪曹墨莹迟钝，前世她为仙界的“素仙子”，最后的神之血脉。这一世更是为了通天之道抛弃本心，成为一个孤冷偏傲的女子。如今却被人珍视呵护，眼前像是打开了另一扇门。
“好了，亲了你一下，也不致于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吧？”凤九摸了摸曹墨莹的头发，也从反噬之中歇过气来，站起身，来到桌案前。他拿起望尘镜打破尴尬说道，“还是说说这个人吧。”
提到正事，曹墨莹连忙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小珂是十二修仙家族林氏家族子弟，曹氏和林氏的关系一直比较好，因此我们是从小玩到大大朋友。不过在她九岁的时候，因为一件事情，突然陷入了昏迷，是在五年之后才醒过来的……”
曹墨莹回忆着对林沉珂的记忆，这些事情并于林氏和曹氏来说并不是秘密。
更何况醒来后的小珂有预算天命的能力，比一般的天灵根子弟更受看重。
凤九频频点头，最后判定道，“我想她之所以沉睡不醒，应当是因为神魂不依。以仙界对于神的了解，他们可单以一种意识远行至不同的时空和地点，在最为原始的地方留下的则是躯壳。当其远行归来，躯壳就会再次苏醒。有些是其有意识的远行，有些则是无意识中进行的，因此是否保留有远行的记忆，也分为两种情况。
一种是没有，就单单是沉睡不醒。醒来之后也不会记得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另外一种是有，但是会忘掉沉睡前的记忆。醒来之后，她会有一份新的记忆，且完全把自己当成是远行过时空的人。”
曹墨莹也曾为神的血脉，这一点倒是很好了解。就好比她之前熟睡的时候总会有梦见什么东西，指示着她如何得到一样。
神的存在包含有太多的未知，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洪荒大神。
最为神秘，最为莫测的神。
“既然分析清楚了原因。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修仙界一趟？”曹墨莹有些担忧。
林沉珂的突然醒来，她没想到，身份突变也更是从未想象过。
这一切发生的显然有些令人无措了。
担忧苏素的安全是一件事情，若是无法解开六界战乱一事，牵扯的事情将会更多。
“不，现在还不行。下界对我们的影响还太严重了。而且魔界的入口一事尚未调查清楚，只能再等些时日。不过我刚才已经将这些消息传给了苏素。这算是对神契的最后使用。”
凤九说着，将望尘镜递给曹墨莹看。
镶嵌着星碎之物的望尘镜发着淡淡的光芒，镜面之中，苏素正仰头看着天空，眼中不停地变幻着风云。
最后她微微点了点头。
修仙界，水流球向外延伸的部分。
苏素慢慢地睁开眼睛，入目处，天色已经极暗。
她转眼打量了周围一番，林沉珂正靠在墙壁边上闭目休息。
失去了神力，她变成了普通人，大量放血后的疲惫，使得她睡的极沉。
苏素抬手点了点眉心，入手处自然不会再有什么血液的痕迹，但仍旧能够感受到那股力量的不平凡。
神纹解除神契的时候，在他的经脉之间散成了点点碎光。并迅速融入到经脉之中。受上次金月天狐幻术所影响的三个团子，立刻蹦跶出来，言称此物“美味”。
思及至此，苏素转头看向天空上的明月。水流球的建筑很高，银盘似的月亮好似伸手就能触碰到一般。
神契的问题圆满解决。小珂的事情现在也只能从凤九传来的几句话中得到信息。
——以神纹解除神契，唯有神能够做到。
——你身边的人是否值得信任，还是说最终只是为了重获神力。一切都由你自己来判断。
这是对心的考验，还有对她和小珂之间信任与否的考验。苏素是这样认为的。
苏素扶着地面站起身，慢慢走向墙壁边缘。她缩起双腿，靠在墙壁上，迎头望着远处的夜空。
星辰如海，人心更是如此。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苏素在水流阁正式确定了新的身份，成为水流阁和天机宫信息共享的外政人员。加之水流阁的特殊性，苏素又担任起了曹玄之前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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