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主播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似乎根本就没有半点违和感。在说完之后，还在很开心的对自己直播间里的人问着：“玩儿哥，是这么说没错吧。你再给我上一千币，我让她给你说更狠的。”
这边敏智的脸色已经难看的要滴出水来了。她显然还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损自己骂自己的老油条，尤其是这种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这么侮辱性的话。
对面的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个跑车动画。江鱼口中再次发出一声尖叫。
“谢谢我玩哥的跑车——对面小姐姐，赶紧说啊，你要是玩不起就不要出来PK，既然在酷繁做主播，你就得懂得守规矩，不然都像你一样滚刀，大家就不要出来连麦PK玩儿了。对了对了玩儿哥说了，你还得再加一句‘敏智睡一次只要十块钱’，谢谢我玩儿哥。”
和对面主播的兴高采烈截然相反，敏智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双眼之中水汽氤氲，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而她这边直播间里的几个观众也是一副很气愤的模样，一个个开始往出甩礼物，什么玫瑰啊百合啊，不过显然都是一些小礼物而已，好不容易敏智的分数快要到一千了，对面直接甩出来一个私人飞机，直接把分数拉到了四千。
“对面的女主播你干什么呢？怎么还不说啊？你别装死啊，装死滚刀是最没意思的了，会被人问候全家的。”
那个叫江鱼的说话越来越尖酸刻薄。而敏智的眼眶里，两滴泪水几乎就要滑落出来了。
眼看着这情景，张凡默默的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敏智这边的几个观众还在甩着小礼物，显然，不是每一个看直播的都是有钱的阔佬，他们的挣扎在对面的大礼物面前显得很是无力。
“谢谢直播间里的各位哥哥，哥哥们不用再上币了，这把打不赢的，我说就是了。”
敏智的声音有些哽咽，看得出来她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过就在敏智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要把那饱含侮辱味道的话语说出来的时候，屏幕上突然飞出来一个火箭，而在火箭后面竟然还跟着一个*10的标识，而敏智的分数直接从不到一千币跃升到了一百万币。
敏智整个人都愣了，还是对面那个叫江鱼的女主播尖叫出声的时候，敏智才反应过来。一个火箭是10万金币,也就是1000块钱的人民币。敏智从开播到现在，就从来没见人给她刷过这么多东西。
10个火箭就是1万人民币。敏智除了蒙圈以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蚩尤：这些够不？让她自己说，她是个臭哔，烂哔，不值钱的贱哔，一天到晚等人玩儿的表子。还有，刚给她上币那个是表子养的。
这行字，并不是打在公共聊天区的，而是直接以类似于弹幕的形式飞进画面中的，而且还在画面中间悬停了好久，两个直播间里的人全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敏智直播间的聊天区域顿时被刷爆了，满屏幕都是“666666666666”“大佬威武”“V587！”
张凡看着屏幕右半边那画面中满脸吃了屎一般表情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阵冷笑。
都说直播间是有钱人玩儿的地方，凡哥是什么？凡哥现在也算是个有钱人吧。刚刚一碗馄饨就卖了100万。给敏智刷的这点礼物简直是毛毛雨了。
当然张凡在骨子里是个挺爱钱的家伙。如果换另外一个女主播的话，也许张凡并不会管。但是敏智怎么说也算是和他认识。就这么被别人欺负了，凡哥可是看不过去。
“谢谢蚩尤哥。谢谢。”
敏智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眼睛上擦抹了一下。当她的手挪开的时候，张凡很清楚的看到女孩儿的眼影有些花了。
蚩尤：对面的，别愣着，赶紧说！你说的，既然出来玩就得守规矩。不然就别在这里混了。
又一条飞屏字幕在屏幕上闪现了出来。
凡哥是温顺纯良的人吗？也许曾经是过，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也许以后永远都不会是了。
“对面的大哥，这要求有点过分了啊。咱能不能玩点别的？”
对面的女主播江鱼声音略显低沉，显然她也不想说刚刚那堆很过分的话。
蚩尤：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既然出来玩儿，就要遵守游戏规则。玩不起你出来玩什么？
张凡嘴角的冷笑更重，刚刚拽的好像二五八万似的，现在轮到她自己受罚了就怂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又一个飞屏弹幕刷到了屏幕上。
蚩尤：快点，别让我啰嗦，否则今天蹲在你直播间帮别人P到你哭。
“额，我，我……”
对面女主播的嘴角不停地抽搐着，虽然说这只是一份工作，出来干就是为了赚钱而已，但是谁还不是个宝宝啊？谁还没有点情绪啊？要是真的被人家大哥蹲在房间里打，她这直播估计也做不下去了。而且人家一上就是一万块钱的，她家里那点实力根本就无能为力。
蚩尤：我什么我？说不说？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哪儿去了？再磨叽我P你十天你信不信！
这种飞屏弹幕，发一次要一千金币，也就是十块钱，对张凡来说，屁都不算。
“我是个臭哔，烂哔，不值钱的……”
没人会喜欢看自己关注的主播被一直打，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很多人都会选择眼不见为净。如果张凡真的打她十天，她这个月的业绩恐怕就彻底完了。江鱼咬着牙，还是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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