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他的脸,墨色苍穹背景下,他黑夜星辰般的眸子,滚动着兽一般的怒火和霸气。
力量的悬殊,即便是伤愈的他,亦是她所不能比拟的。
她脑中浑浑噩噩的,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又没有时间再去细想,只是抓着他的手,苦苦哀求,“不要好不好?你才……”
她顾虑的是他的身体。
然,她还未能说完话,便遭来他的怒吼,“为什么不要?一天不离婚!你一天还是我媳妇!”
他含怒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过渡,没给她时间做准备,每一次都深入且准确。
她觉得自己疯了,最初的疼痛,到了后来,竟然会转变成如此强烈的狂风暴雨,而她却在狂风暴雨里畅快淋漓……
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他疯了,疯了……
她也疯了……
她已经完全陷入迷惘的状态,看不清墨色的天空,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何处是花,何处是月,仿似出现了幻觉,天空中满是格桑花迎风盛开,他的眼睛里,明月昭然……
最后,当他亦终于无法抑制地呻吟出声,她眼前的天空塌下,格桑花纷纷扬扬洒落下来,她微张了唇,一个音也发不出来,却莫名其妙的,流出了眼泪……
而后,便是陨落……
无法再思考任何问题,她就像那纷扬的格桑花瓣,随风飘荡,渐渐坠地,而后,陷入无边的黑暗里……
最后意识尚存的时刻,隐约感觉,他的唇,在吻她的泪;依稀,听见有声音在说,“我会和从前一样……”
黑暗中,感觉煦暖渐渐包裹了身体。
待她缓缓醒来,睁开眼,原来已是清晨……
头顶是高原一望无垠的碧透天空,一大早,阳光便无遮无拦赤裸裸地拥抱着群山和草地。
这特有的高原阳光让她想起了自己身处何地,想起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腹部上压着他的腿,熟悉的重量感,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
颊边痒痒的,是青草和格桑花在调皮捣蛋。低头,身上盖着他的迷彩服,迷彩服上,搭着一只赤裸的手臂。
他黝黑的肤色让她瞬间清醒,这个愚蠢的男人,竟然脱光了给她盖着,他是伤患,他才是重点保护对象啊!
惊乱中,她坐起来,发现自己已经穿戴整齐,而他也只裸着上身。
不知道,经过昨夜的荒唐,他的身体可受得了?她急忙看向他的表情,却见他亦醒来,一双墨色乌瞳,正黑幽幽地盯着她看,却看不懂他毫无表情的脸表达的是怎样的意思……
好!没事就好!人找到了就好!她的任务已经完成!
应该马上打电话通知严庄的,只是,好像匆忙之下,也没手机出来,这一夜,他们倒是颠鸾倒凤的,不知严庄和宁晋平焦急成怎样了……
而眼前这个臭男人!臭脾气的男人!是要怎样?
把她赶走,自己跑到这山谷里来,然后再把来寻他的她吃干抹净,是想要怎样?
她站起来,低着头,心里添了堵,仿似郁结着一口气,怎么也散不开。
清晨的格桑花,在高原阳光的镀色下,更显鲜艳明媚,可是,他们周围的大片,却被压得七零八落,完全是被摧残后的惨败画面,这样的花,也没啥欣赏的意思了……
这个混蛋男人!
她气恼,迈开步伐往回走。
他也怔怔地站起来,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想说什么,只说出“可是……”两个字来,便不知该怎么往下接了,而她,却已经走远,只好什么也不说,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她在前面怒气冲冲地横冲直撞,他在她身后保持着两米远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两人的形象均极是狼狈。
她白色的T恤早已经被泥印青草印和格桑花花汁染得不堪入目,就连脸上也有草渍,一头短发还乱蓬蓬的,气鼓鼓的她,也忘记了用手去整理。
而他,则只穿着迷彩服裤子,上衣搭在肩膀上,光裸着身子,身上沾满了泥沙和草,脸上同样脏兮兮的,只是,在见到她的狼狈模样之后,却想起了什么,用衣服擦了把脸,然后再把衣服给穿上,扣子扣得规规矩矩。
事实证明,他的这个举动是完全正确的,在两人走了大约一里多路以后,前方突然出现几个士兵,见了他俩后,老远就敬起了军礼,响亮的声音在云贵上空回荡,“首长好!嫂子好!”
陶子不明白眼前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通常这里是不会有哨兵的,否则,上一回她也不会迷路。
却听得宁震谦在问,“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
“报告首长,给首长和嫂子站岗放哨!”有小兵响亮地答道。
顿时,周围陷入短暂的寂静。
陶子的脚步也僵住,这话是什么意思?
另一小兵察言观色,觉察到首长的脸色不对,马上补充,“报告首长!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陶子想死了好吗?这话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夏至刚!”宁震谦的声音已经透着首长绝对权威的尊严。
小兵们吓坏了,军礼啪啪的,解释,“报告首长!我们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报告首长!我们几个昨晚接到任务保护嫂子的安全!我们一直远远地跟着!没敢靠近!看见嫂子和首长在打架后就没再往前了!夏至刚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几个更管不了首长的家务事,所以,我们就退后八百米,等首长和嫂子,保护首长和嫂子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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