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却是还没完，他的声音和喷出的血液全部被四溅下落的海水挡住。更为可怕的是海水当中带着闪耀的光芒。
抬眼一看，天空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乌云，其上橙黄色的闪电变成一条线，直向下方海水而来。
水墙和闪电连成了一线，迅速地灌入整个海面。
“哧啦啦——”
水里导电是什么情景？而整个海面被导入比电流强百倍，甚至数百倍的雷电又是什么情景？
冢冥的整个身体都跟着木了，想要跃出水面，身体却是完全麻痹，掐决都做不到。
——
苏素站在灵舟前端，远远地就看到海面上滔天巨浪，以及雷光闪烁的情景。看样子是李盛占了上峰，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金瞳，谢谢你。”苏素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金瞳。对方应该知道她感谢的原因。
说完，她便慢慢地滑坐在船头，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冲金瞳一笑。
金瞳被在身后的双手死死地扣在一起，慢慢地捏成了一个拳头。他什么也没说地摇了摇头，目光深刻地盯着苏素。
丹田被制，却是为了李盛能够安心战斗，而冲破丹田，并和鬼使战了一场，如今的情形当是丹田破碎，经脉不畅的情景。哪怕是服下仙丹，这种程度的伤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好。
而他只能作为旁观者，站在一旁旁观而已。
片刻之后，李盛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飞身而上灵舟。
他随手将冢冥往一旁一扔，便快速飞向苏素。
“素素！”
苏素一腿蜷起，一腿半伸直，抬头冲他笑了笑。视线从他的脸上划过，狼狈不堪，甚至满身还带着水泽的李盛，一脸慌张之意。
“我没事。”她安慰道。
李盛半蹲而下，一看她脸色，整个表情都变了，阴沉沉地垂敛下眼睫，“他们做了什么？”
苏素的眼前发黑，胸口发闷，不仅如此，对李盛所说的话也听得模糊不清，她摇了摇头，向上扯了扯嘴角，轻声似呢喃，“李盛，你别担心，我没事啊。”
“哈哈哈，没事？你当然会感觉到没事，因为噬心丹可是无色无味，哪怕是服了它，也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呢！”
被甩在一旁，如同破布一样撞在灵舟边缘的冢冥剧烈地咳嗽着，并且大笑着说道。
他全身上下的关节呈现与正常情况完全不可能出现的角度，像是一个被掰错方向的机器人，只能脸贴地地趴在那里。
半张脸上全是血迹，整个身体又焦又糊。
“噬心丹？”李盛猛然转头看向他，目光阴沉地看着他。
这个名字就算是对丹药不了解的苏素也有一定的认识。
和万寿丹齐名，前者是保持万年寿龄，却在服下丹药的那一刻，修为顶多只能提升到筑基期。而噬心丹则是相反的作用，它以噬吃修士的修为闻名，在服下丹药的那一刻，丹田会被封，经脉禁锢，全身上下出现僵死。
若是以灵力冲击丹田，则会出现剧烈的疼痛感。而这时继续冲击丹田，并最终冲破制缚的话，噬心丹的药效就等于在身体的经脉中走了一圈，噬吃掉一部分修为。
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噬心丹发挥的作用因人而异。
有的人服下后，在数个时辰内，就会由修士变成普通的凡人，甚至还会变成体弱多病的那种。而有的人则是在三四天后，修为开始缓慢后退，随后呈现递减的方式直至修为完全消失。
之所以取名为“噬心丹”，便是因为一旦遭受此种变化，由一个修仙者变成凡人，其过程就是一步步噬心。
“哼，李盛你就算是算到了自己的女人有能力逃脱我的人控制又怎么样，噬心丹可是在抓到她的时候就服下的。不管你我之战的结果如何，她的结局是注定的！”冢冥阴毒地大声说道。
李盛快速地搭了一下苏素的脉搏，其跳动的速度时快时慢，甚至还有停歇的时候。而她的经脉显然已经是千疮百孔，更别提最先遭受攻击的丹田了。
李盛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攥紧了一样，呼吸微窒，他猛然站起身，如同旋风一样，直接来到冢冥的身边。
握紧的拳头一下子打在冢冥的脸上，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霎时向下偏了一点。
“神界之时，噬心丹便已经是禁药，且早已遗失丹方，你到底是如何得到的……”
“咳咳咳，天坠你觉得这个时候我会说出来么？”冢冥虽然情势惨烈，却是满脸带笑。
他的眼中全是讽刺和嘲笑，“这就是你追寻的东西，安静的和喜欢的人老死一方？不，天坠，你永远别想拥有那种生活。师父是你杀的，仙界那些背叛神的很多人是你处刑的，你虽为仙界之主，可你满手鲜血，杀戮无数，你的眼中就该是现在这样，只有死寂才对！”
“只有这样才是对的啊，哈哈……”
冢冥的狂笑声被李盛更加大力的一拳打断，那拳头直接穿过对方的肩胛骨，透到了另一边，巨大的血窟窿却并没有让冢冥死去。
李盛的眼中光芒快速变化，忽明忽暗，杀意凛凛。
冢冥疼的无法说出话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什么冥界，什么仙界，哪怕失去任何人也与我无关！但你伤了我最为珍贵的人，死不足以结束这件事情。”李盛冷冷地说道。
他一拳打昏了冢冥，转身走回向苏素的时候，神色微微回暖。
“素素，我们回天机宫。”
“嗯。”苏素点点头。
李盛弯腰将她抱起，直接换为另一艘灵舟向着天机宫飞去。
黑色的灵舟上，始终站在一旁的金瞳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他斜睇了角落中昏迷的冢冥一眼，嘴角凌冽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他的掌中出现一柄漆黑色的棍子，似铁非铁，其头处则呈现尖端形。
待到走到冢冥的身边时，他轻声道，“你之前可没提过什么噬心丹的事情。”
已经昏迷的冢冥自然无法回答，那根黑棍子刺中了一动不动的冢冥心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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