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主。那您还继续到后面炼丹吗？”
“嗯，继续。”
——
另一边，早就离开仙丹阁附近的苏素却不知道身后还有人在议论自己。
就好像她把别人的事情当作故事一样，那两个也把她的过去当成了故事。
此刻，她正一脸惊疑不定地盯着李盛手里的动作。
行云流水，一动一点，像是在舒展什么画卷。
更令人吃惊的恐怕就是在他手的下方，一鼎青色的三足丹鼎正缓缓地冒着淡淡的白烟。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海市中租用的一间客房，虽是冰室，却以暖流符刻印在周围，房间中也并不冷。
但现在这些都不是关键。
关键是李盛他竟然在炼丹！
苏素张了张嘴，虽然有炼丹时不可打扰的说法，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李盛，你这是在炼丹？”
李盛点了点头，倒也回应了她的问题。
见此，苏素稍稍安心，心想着李盛是不是可以做到一心二用，不由凑近了一点继续问，“你会炼丹？”她差点加个‘竟然’。
在她的印象中，李盛是十项全能没错，但炼丹、炼器这种苦逼修士才特意去做的事情，他老人家应该不用去做吧。
至少天道鸿钧不可能像是太上老君那样守个炼丹炉子嘛。
却听李盛说道，“炼丹、炼器、体修，还有制阵，这些是仙人必须都会的东西。虽然我炼丹不是很擅长，但也勉强可以的。”
“这样啊。”苏素点点头，勉强可以应该是普通水平吧。
李盛却在苏素未看到的角落中，嘴角微微向上轻挑。
身为天道鸿钧时，他最为拿手的是管人。炼丹当然没亲自操刀过，但在蓬莱仙岛尚未恢复记忆之时，也是学过一点的。
这东西对于他来说并不难，重要的是掌握一点技巧就可以。
他是觉得不能把优点全部都展露出来，以前不知道看到素素瞪大眼睛，一副吃惊，钦佩又惊奇的模样，他会觉得十分受用。
既然如此，当然要慢慢地收藏她的表情。
丹炉微微震动起来，其上漂浮的白雾慢慢地转化为淡蓝色。
苏素看得惊奇不已，也顾不上询问了。方才就看到李盛将从仙丹阁那里得到的灵草一一处理，随后一起倒到炉鼎之中。
过程看着虽然简单，但这炉鼎内的动静似乎并不简单。
而且照她看来，从李盛的手指间，至少有十道灵丝控制着炉鼎。
以耳倾听，可以略微听到里面有微弱的炒动声，再加上上方雾气转换颜色，明显不是普通的丹药。
苏素将信将疑地扫了李盛一眼，见他满脸认真地低着头，侧对的方向显得脸部轮廓极为清晰挺直，下垂的墨发似若衬托着他白皙的肤色一样，让人不由有些沉迷。
苏素呆了一下，等到回过神，脸颊微微泛红。
她悄悄撇开头，暗暗深呼吸。
她刚才竟然觉得‘认真的男人原来这么帅’什么的，真是太……
“素素，猜猜我炼制了什么丹药？”
“啊？”
苏素一惊，猛然回过头来，唇间却是一凉，像是擦着什么东西而过。
然而仔细一看，李盛似乎并无什么异常。苏素松了一口气，稍微靠近了一点。
炉鼎只有一个小翁大小，三足之上分有三道不同的蛇形槽口，这是出丹的时候根据丹药品质落丹的出口。
像一些大型的炼丹，其炉鼎就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大。
那上面还分布有计算丹药等级以及丹药品状的槽口，并会在下方有直接放置接丹的瓷瓶插口。若是遇到特殊丹药，其插口也会配上不同的丹瓶槽。
炼丹是极为讲究的东西，即便苏素是初级中的初级，也知道这些。
李盛让苏素猜他在炼制什么丹药，苏素自是努力分辨起来。
她以手带风，轻轻扇向自己，一股水润润的清新气息扑鼻而来，闻起来极为舒服。
这是辅助类和回灵类的丹药特点，若是疗伤之类的丹药，此气味应当是有着淡至浓郁的药味。
“这是辅药，气味清新怡人，适用于常用丹药。而方才炉鼎之上的雾气由白变蓝，说明药性先是由普通性转化为特殊性，拥有特殊性的丹药，皆是常用于辅助修士做一些事情。像是能够让人变得身轻如燕的风临丹，其即将成丹时，便是雾气如同被风卷动一样，呈现上下翻滚之势。”
“不错，说的有理有据。那此丹呢？”
苏素转了转眼珠子，立时笑了，“我虽未曾闻过、吃过此丹，却是刚刚见过，看过此丹。是碧水丹，对不对？”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炉鼎发出“叮呤”一声脆响，从最右侧的丹槽中，连续滚动数枚淡蓝色的丹药。
不过，李盛却只用最普通的细颈瓷瓶接了。
碧水丹需要用水浸泡才能保持药性，而李盛却并未这么做。
莫非并不是碧水丹，她猜错了？
苏素方才还是自信满满，此刻却满是不好意思了。
“这个不是碧水丹么？”她期期艾艾地道。
“正是碧水丹。”李盛盖上瓷瓶，却将其中一颗放在掌心，伸手向苏素。
“那怎么……”
“没有用水对么，你先吃了，我在告诉你。”李盛神秘道。
苏素半信半疑，下意识地伸头，舌尖一卷，将丹药吃了。入口时和仙丹阁说的一样，真的是一下子就化了，像是含了一口水一样。
“咦，我们又不下海里。”苏素吃完才反映过来，但当她抬头看向李盛时，却见他怔怔地看过来，双眼之中隐有暗流一般。
苏素吓了一跳，视线微动，见李盛依旧伸着手，这是什么情况？
“李盛？”苏素右手在他眼前轻晃。
李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实没料到苏素会直接舔药。
暖暖的舌尖像是传了一道电流，还有离开时滑过指尖的头发，莫名的让人燥热。
苏素被抓住，一下子就跌倒了李盛的怀里，惊了一下的同时，正待挣扎，却听上方传来李盛嘶哑的声音。
“别动，笨蛋。”
苏素立刻僵住，陡然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双耳立时通红，想要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李盛说道，突然低下头，一下子吻住了苏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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