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白曜和黑凰确定了行动计划，便化为普通人修，就近往水流阁而去。
——
同一时刻，苏素已经返回了五灵山。
此刻五灵山的一场战斗已然结束。
佑名真君出手击败了吴越，而缜形真君则在临走之前，给整个五灵山重重一击，他以一道剑诀从前殿广场斩去，剑锋所过之处，地面如同被削了一层，其痕迹直达执法峰。
原本五灵山是四峰围绕一座主峰，其四峰的高度像是阶梯一样分层，而缜形真君临走的这一剑却将四峰中的两座都削成了秃子，变成了平齐的状态。
不说山峰碎裂所造成的周边环境影响，整个五灵山已经完全看不出“五灵”的痕迹。
苏素只在上方轻扫了一眼，随后便降落到附近。
她单手在空中凭空而画，很快一只青色的蝴蝶便在空中诞生。
随后她将一指轻轻点在上面，青色的蝴蝶立刻分化出无数只，向着空中飞去。
与苏素很久之前用追灵蝶不同，加上阵法性质的追灵蝶，可以追踪到隐藏神识的人。
片刻之后，青色的蝴蝶便有一只像是要引路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素连忙追踪而上，穿过五灵山山脚下一处树林，追灵蝶一忽一闪地尽数落在一名男子身上。
像是为他青色的锦袍装点纹样一般，显得格外的和谐安静。
不过，就气氛来说，确实十分的阴暗。
苏素迈步上前，心中想过无数种见到李盛第一句要开口的话，但真的站到他身边的时候，又无法坦率地说出口。
“……我还以为你回了水流阁，找了好大一圈呢。”苏素干巴巴地说道。
低头，伸长着一条长腿坐着的某人，冷着脸，默不作声。
“那个，要不咱们先回去。水流阁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苏素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
话说一直不说，一副摆酷的造型是几个意思啊，倒是说清楚啊。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不对，可根本没想到不对在什么地方。而且这人生气就不说话，一副你猜我猜的模样，让人很气闷的好不好。
苏素简直想要咆哮了。可她偏偏不敢，只能小心翼翼地摆手在李盛眼前挥了挥，“喂，回神了。”
却不想，她的手腕被李盛一把抓住，整个人视线一变，一头跌倒在李盛的怀里。
“李盛——”苏素惊叫了一声。
这是玩突然袭击呢。
可是下一刻，苏素的挣扎的动作猛然停住。
一道低沉又充满难过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比起我，你更喜欢颜诗诗吗？从以前开始到现在么？”
“你这是哪里来的误会，再怎么想我也不可能……”
“别对我说谎！”李盛扯开她，四目相对，黑沉的双眸中透着隐忍的危险。
苏素忍不住神经一紧，待要张口解释什么，却听李盛快速说道，“苏素，你曾经在我面前红过脸，亦或者心跳过快，有过一种无时无刻不想和我分开的想法么？”
苏素抿紧了唇，心口紧绷起来。
“可我怎么觉得你对颜诗诗就是这样呢？你还在喜欢他么，为了他在凌青门的时候，不惜拒绝成为青石真人的徒弟，为了他甚至连眼神变得都不一样了。苏素，你的心到底在什么地方，你自己知道么？”
李盛的手指仿佛钳子一样，捏起了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他的脸上尽是嘲讽似的冷光。
望着他一副疯狂的表情，苏素慢慢地垂下了眼脸。她整个人半跪在李盛的怀里，十分辛苦，但更辛苦的是连续不断改变的内心。
她没法否认李盛的这些说法，就是在刚刚五灵山那慕时，她看到神情淡漠，视她为陌生人的颜诗诗，表面看起来并不在意。但实际上，却在希望他看自己一眼。
而当他说了那句“苏素你回来了，也长大了”的时候，她竟有种莫名想哭的感觉。
苏素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六岁，在颜诗诗的门下当弟子只有两年多，但这两年，说真的，对颜诗诗那种长相和笑起来温柔，对她宠溺的记忆，始终无法消去。
就像人的成长记忆中，平淡的事情会忘掉，痛苦和快乐则会成为永恒一样。对颜诗诗，苏素说不清那种情愫。
当初她虽告白失败，在得知颜诗诗有喜欢人的那一刻，心是痛的。那份疼痛，到了现在也没忘记。
“你为什么不否认？”李盛失望冷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素立刻回过神来，近在咫尺的李盛面容无法形容的的悲凉。
苏素只觉得心间被沉沉的一击，尚未反映过来，眼前便是一暗。
夹着冰冷之意的吻死死地碾压在她的唇上，难以形容的霸道，却又偏偏透出让人心疼的脆弱。苏素想要推开李盛，却又不忍伤他。
“素素……你只能是我的。不准看任何人，也不准任何人看你。”残酷又狠厉的声音从李盛的口中逸出。
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的，变化巨大无比。
苦涩又冰冷的吻结束之际。苏素便有些昏沉，她努力的瞪大眼睛看向李盛，却越来越困，“李盛……”
察觉到什么，苏素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想要从他怀中挣脱。
可是有怎么能够，李盛的手臂如同铁臂一样，紧紧地抱着她，脸上奇异地平静。
苏素强撑着不昏睡过去，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断断续续地说道，“李盛，你别这样、听我说，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巨大的睡意便连绵不断地袭来，嘴里想要再说什么词，却无力地发不出声音。
要说见识过李盛的多重性格，苏素也见识过了。可没有哪一次对方会如此不顾她的想法，并做到这种地步的。
苏素心中微凉的同时，也十分害怕。
她害怕自己醒来的时候，有些事情会改变，更害怕再没法用同样的心情面对李盛。
很不想很不想睡过去，有很多很多话要说，却偏偏无能为力。
“好好睡吧，素素。”李盛低下头，温柔至极地在苏素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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