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仙君？！”
“你竟然敢打凤九仙君，你是谁？”
众人纷纷变色，连忙涌上前去想要抓住凤九，又不由对突然动手的人破口大骂。
苏素握了握拳头，指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脸上带着可爱的笑容，眉头一挑，对这些人毫不理会。
“这么说吧，这一拳我早就想打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不论是之前的事情，还是现在的事情，至于神契，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再用。不然……”
苏素抬起头，眸光对向了搀扶起凤九的曹墨莹，冲她一笑。
‘教训了你家不听话的男人，可不要介意。’
曹墨莹抿着嘴角扭开脸去，很快又扭过来，脸上笑容大盛，仙姿如华。
‘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两人相视一笑，却是心知肚明彼此的意思。
站在苏素身边的李盛抬手不由搓了搓胳膊，贴近苏素的耳朵小声说道，“素素刚才的笑容好可怕呢。”
“是吗，其实相比较被管着，我更喜欢管着别人呢。”苏素轻声回应道。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素素可以对我放心啦。做过天道鸿钧之后，那些麻烦的事情就再也不想碰了呢。所以我会一直乖乖哒。”李盛严肃地点着头。
凤九无奈接受了重建仙界的“重任”，虽说并无天道鸿钧的身份，却有了众多仙人的支持。
从某些方面来说，李盛和他。一个是战乱时期的王者，另一个是和平时期维持太平的王者。截然相反，却有适合他们的位置。
在仙界停留了一段时间，顺便听了一番仙界新颁发的条令后，离开仙界的时间近在眼前。
位于仙宫某处的一座殿宇之中，房间中相对而坐两个人。
苏素看了一眼对面的金瞳，见他神色犹疑又不安地坐在那里，终于忍不住问道，“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啪嗒”一声，握在金瞳手里的杯子碎掉。
少年赤金色的瞳仁微缩了一下，双手搅在一起，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这次讨伐仙界，我也有出力。”虽然你并没有看到，但当时他是被许多仙人一起围攻，差一点就死掉。
苏素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李盛出去和天一他们告别了，如今只剩下她和金瞳。
金瞳虽然有超长的年龄，却有着那样的过去，并被当作阵眼囚禁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说他不善良，但若论单纯的方面，他和荼荼显然并不是一种水平。
做事情，看问题更加犀利、尖锐，伤人的同时还伤己。
苏素迟疑了一下，想了想才说道，“好可惜，没有看到你大杀四方呢。”
闻言，金瞳的双瞳一亮，抬起头来，惊喜地看向苏素。很快又有些颓然地低下头，“可是我还是败在了天一的手中。”
他说的是六界交界之地的事情。
苏素原本想着他需要的是一声表扬，此时倒有些不确定起来。金瞳的有一个十分单纯的目的，那就是变强。因此才会在当初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一度想要投靠曹墨莹。最后凭借自己的力量化形成功，就离开自己，走向变强的道路。
如今他的身份和实力显然不同以往，他还在迟疑什么呢？
苏素的不解都挂在了脸上。金瞳一望便知，心中苦笑一声，那份旎旖的心思如雪遇到了冰，擦不出任何温暖。灭了心思之后，紧张的情绪反倒消失了。
“我曾经想着为死去的父母复仇，因此杀了许多进入洞穴中的修士。尔后又想着变强，直到有一天不论是任何人都无法束缚我。而今虽然算是做到了，却又有新的问题出现。身为魔祖的我是无法在修仙界生存的，否则就会在失控中制造魔物，那时候想必又会看到苏素你和大军而来进行诛魔了吧。”
“你要离开？”苏素总算明白他是为告别而来，脑海中快速闪过记忆的片段。
残暴嗜血的狮虎兽，不听人言叛逆倔强的狮虎兽……以及化为人形，眼中却带着忧郁的少年。
现在苏素仍旧能够感受到金瞳迟疑不决后的伤感，她张了张嘴，想要劝解什么。
“你看，这个是我用蓝月石炼制而成的，很漂亮对不对？我想把它送给你。”金瞳稍显不安地摊开了手掌。
掌心当中躺着一粒犹如水滴一样的石头，湛蓝无比，绽放着淡淡柔和的光芒。
很难想象以魔物之体的他能够炼制出如此温柔的东西。
“我……”
“请你不要拒绝。通往魔界的路我已经找到了，去了那里之后，大概也会像以前的李盛一样，身处一个高高的位置，没有人陪我说话，没有人听我发脾气，没有人耐下心来安慰我，骂醒我……”金瞳低下头快速地说着。
啪嗒啪嗒——
桌面上亮起了一道反射的光芒，落在苏素的眼中。这个理由她无法拒绝。
那种生活是李盛的过去，却是金瞳的未来。
她不由握紧了手掌，忍不住哑声说道，“你不是一直讨厌一个人吗，为什么……”
狮虎兽别扭又讨厌，却有一颗最怕寂寞的心。为什么还会独自前往魔界？
金瞳的泪水持续落在桌面上，默然良久后，才缓慢地说道，“我不想再见到苏素来见我，却是为了要杀我……”
苏素握紧的手掌穆然松开，心疼和难过在心底蔓延，最后变成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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