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之战。
混沌初开，不管是人还是兽，都处于朦胧的状态当中，一切的本能只有争斗。
而在尝到胜利的甜美果实后，争斗变得更加无休无止。
这其中以神最为严重。神是天地初开孕育之物，原本并没有七情六欲，也缺少对黑与白的认知。他们所行皆是为了本心。一旦本心坠入世人眼中的黑暗，便是万物生灵的灾难。
修仙界未出现的百万年以前，神界三位神堕入黑暗，以诛杀为乐，使得天下生灵涂炭。这时，神的另一面同时出现，代表正义的光明。
堕入黑暗的三位神分别开创冥界、魔界、鬼界；而相对立的另一方神则开创仙和人界。
黑暗神所创造的三方灵界，迅速强大起来，并且趁着神界支撑仙界无多余力量抗拒之机，杀入神界并由此使得神界至此隐匿。
这时霍乱的行径并没有结束。冥、魔、鬼三界皆需要兵力和人员，且必须由凡人开始，于是便有了三界不约而同地诛杀凡人，以增加各自灵界的人马。
仙界出手阻挠，并且设计分立此三界，由此才正式展开了六界的混战。
“……说到这里，你还记得和我战斗时，你身体内出现的山海经论么，它就是那个时期的东西。”
天一的叙述并不精彩，言辞当中并未用修辞之句，但就是这样平凡朴实的话语，反倒能够让人想象起六界混战时的场景。
诸天染血，大地焦炎。
神魔共杀，天地哭嚎。
他提到的‘山海经论’，苏素也想起来。当时在司命星辰殿中还是多亏它才能战胜对方。据说是背书仙人送给鸿钧治世之用。
只不过，从那次后，她就再也没有发现山海经论的踪影，或许是消失了，亦或者是不肯出现。
“那个时候李盛便已经出现了么？”苏素紧接着问道。
“并不是。六界之战复杂无比，朝夕便有巨大变化，那时担当仙界之主的是第一代天道鸿钧，他原是一位神。不过在对冥界那位神之战中陨落。此后仙界便是饱受冲击的一百年，到了这时出现了第二代天道鸿钧。只是他只担任了一年不到，便神隐而退。”
第二代天道鸿钧倒是个奇怪的家伙，苏素想着这一次李盛是不是要出现的时候。
天一又摇了摇手指，“仙界这时就出现了统治了空白时期，维持时间长达万年。”
“这么久？李盛竟然还没出现吗？”苏素吃惊，没想到空白事情竟是在这里。
“对，就是这么久。他并没有出现。然而这时在对抗冥、魔、鬼三界的仙人当中，却出现了一位弑杀掉鬼神的仙人，并且一战成名。他当时的名字仿佛是叫‘元鸣’。很多人都觉得这个名字极其符合他出现的情景。
一鸣惊人，神鬼皆惧。”
“元鸣？”苏素仿佛听过这个名字。
摇了摇头，听着天一继续说下去。
“至于之后的事情……”天一的神色有些迟疑起来，“他以弑神威名天下，却也以铁血杀神让天下人惧怕。在他剑下所杀之人大概只能用无数来形容，而且当时魔物猖獗之时，凡人也大受波及，常常需要屠杀全村和一整片地区的人和兽，哪怕是一只蚊子都不能放过……”
天一说着声音变得微轻，他参与的战事比李盛少很多很多，这些事情只是不经意间听到人议论才知道的。而推断出这一切，恐怕只是九牛一毛。
“可是他创造出了修仙界不是么，给了许多凡人踏上仙道的机会。而且还将仙界治理的这么好，即便是这样那些人也恨他？”苏素的声音有些愤愤不平。
“是啊，即使是这样。刚才说到的九天玄仙并不是同代的事情。其中叶艾、凤九、我这三个人是和鸿钧同时期的。而那时存在过的其它九天玄仙，皆在战时陨落。大概正是因为见识过他的厉害和可怕，凤九和叶艾才会因为一点事情反抗吧。”天一仿佛感叹一样地说道。
“真是可笑，明明是曾经在一个战场上的人，现在却是对立成你死我活。只能说那个男人太不会做人了。像这种但凡有一点异心的，直接用天道鸿钧的权利，全部杀掉就好！”
一直沉默不语的金瞳冷笑一声，说完后，扭开头去。
苏素扫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钦佩之意，但又很快变成冰冷。
“哼，你以为没杀么。斩仙台上可都是仙人的血！”天一听到他的嘲讽立刻反唇相讥。下一刻又猛然看向苏素，眼中隐有说错话的懊悔。
金瞳双手环胸，仰望着天空，似若喃喃自语一般地说道，“看来这仙界也并比魔干净多少。”
“喂，苏素你对这些事情怎么想？”天一碰了碰苏素的手臂。虽然事先说了讲这些会吓到苏素，可他并没有想过真的让对方被吓跑。
那样的话某人一定会杀了他的！
苏素沉默不语，心底五味杂陈。
这些故事并没有让她害怕，而是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心疼。当李盛变成鸿钧的外貌时，恢复成那个人的气势，他从外表一直到内心都是冰冷的，难得露出来的温柔也只是对着她。
这样他哪怕是杀神又如何，她只感到难过，没有在他生活在冰冷和杀戮的世界中陪伴他。
苏素甚至在想，他在成为李盛时，表现的特别不引人注目，总是默默地在想事情一样站在一旁，是不是就是为了不成为那个外表光华夺目，手握无数鲜血的天道鸿钧？
对于苏素的沉默，天一非常不安，但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即便要劝，他也完全搞不懂男女之情，只是觉得鸿钧这么丑陋的一面被人知道了，大概可能一定会被抛弃吧。
他深深后悔自己最快，忍不住狠狠瞪了金瞳一眼。金瞳平静地回视，余光注视着苏素，一开始的幸灾乐祸渐渐从心底消失。
——
另一边，七玄仙门处。
李盛和凤九、叶艾变成了一对二对决，在附近想要攻击的无论是仙兵，还是金仙和大罗金仙，无一例外像是被台风扫到一样，尽皆被震飞出很远。
他们再不要命，也不会做出明显的送死举动，便形成包围之势，远远地围着。
然而战场当中，李盛以一敌二，从地面打到天空，从天空打到地面，招式和雷击仿佛使不完一样，不断地压迫着所有人的神经。
在这其中最受压迫的首当凤九。
六界之战，由第三代天道鸿钧终结，当时他们的背对背同敌人而战的同伴。
何等的肆意风光，何等的潇洒痛快，又是何等的生死恐惧。
一步步，一点点，最终由他弑神，震慑六界，从而胜利开始了一面倒的格局倾向仙界。
思索之间，凤九手中的剑撞击上执天剑，一道华光闪过之后，称得上不错的仙器兵刃便出现了一道裂缝。
“元鸣，你为什么要坐上天道鸿钧之位！”凤九神色巨变，大喝一声，仙灵力猛灌入碎剑当中，向李盛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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