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内心寂寞，所以爱上人家了？”苏素皱着鼻子，心里不舒服地道。
“嗯，我以为自己爱上她了。”李盛的声音长长地传来，像是叹息一样。
苏素不舒服更甚，有点想暴走的冲动，只是双手被死死地按在某人的腿上，不允许她站起来走开。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在白色仙海，因为什么原因离开宫殿去那里忘记了。但却记得那个画面。白色的云海之中，火红色的身影背对着我站在那里，系在双瞳上的红色绸带因为风和乌发飞扬四起……”
仙界。白色仙海。
由白云和仙雾，以及一种名为白雾花的仙植组成的画卷，在空气流动之时，白云上生长的白雾花随风而动，摇曳出如同烟雾一样的仙雾。这里的景色是仙界七大奇景之一。
天道鸿钧极少离开自己居住的宫殿，第一次来到仙界边缘的地方，并且看到了这幅情景，而在其中还看到了红衣墨发的绝美女子对着远处吟唱。
因为仙界诸多事物内心微感躁动的心被歌声抚平，从而产生了问一问这个仙子是谁的想法。
没想到得到的结果却是，对方有着和他旗鼓相当的身份——神界最后的血脉，神之子。
不过，却因为并未完全继承神的力量，生下来时就双目失明，五感封一，但就像是缺憾美一样，尽管没有眼睛，素仙子那双束缚在红色绸带下的眼睛却给了人无限遐想。
仙界一半男性都极为仰慕她，却又极少敢靠近。
鸿钧一开始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只是觉得唱歌的神女很奇特，想要和这个和自己同样处于高高在上身份的人说点什么而已。
慢慢的偶尔相互搭话就变成了有趣的聊天，可以在白云仙海聊上许久，且不到日落就不离开的地步。
然后因为仙界事情忙碌，无法每天都去见她，就变成了人类情感似的思念。
然而，仙界的规则是仙人可以有道侣，但天道鸿钧绝对不可以有。
等到察觉到自己触犯了什么，只有努力压制渴望的时候，事情却变得麻烦起来。
“……仙界突然就流传许多谣言，并且直指我和素仙子，那段时间我就停止了和她见面的约定，只专心处理政事。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情。”
苏素听出了李盛在回忆这段过去的忧伤，以及暗含的自责，不忿的心情略微被压制下去。
天道鸿钧代表着仙界的方向，有着极高的身份和地位的同时，也有着束缚，其中一点便是七情六欲尽斩。不过，这只是一种说法而已，天道鸿钧只是有着极淡的七情六欲。
对于微微的动心，他也以强韧的意志压了下去。为消除对素仙子名声的影响，甚至还做了一些自黑的事情，就是把仙人犯的错加大了惩罚。
如此以来，处于八卦的事情自然被铁血所代替，人们再次记起了天道鸿钧的冷酷。一些闲言碎语也不敢谈了。
如此过了几年后，鸿钧再次遇到了素仙子。
这一次，却是碰见了她和一名仙人走在一起，而在擦肩而过时，素仙子叫身边人的名字恰巧为“钧”。
正如八卦会快速压下去一样，不巧合都是撞在一起的。鸿钧并没有告知素仙子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有一个单字。
而素仙子双眼失明，意味着神识不通，她也辨别不出顶着他名字的仙人身份。
鸿钧当时极为震惊，愤怒之下，当晚就派九爪孽龙抓捕那个仙人。尔后就发生了一场悲剧。
“那个人只是一名极为普通的金仙，九爪孽龙的力量他无法阻挡，拒绝被捕之下，拼死反抗，结果被九爪孽龙吞噬，消失了。
就在那个极为巧合的时候，素仙子她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她当时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责问我。只是到了第二天，她便从仙界消失了。”
李盛的手在颤抖，像是极冷一样，打着寒颤。
苏素想象着当时的情景，还有鸿钧对素仙子模糊又压制的爱意，最后却发现素仙子或许并没有像他喜欢她那样喜欢他。
甚至间接或直接地害死了对方的道侣。这份愧疚和苦涩怕是永生都无法诉说清楚。
“……这就是我曾经身为天道鸿钧做过的事情，至于其它多是一些枯燥无味的事情，重复不断地监管仙人不要犯错，不要践踏天则而已。这样说起来，我上辈子真是一个无趣又无聊的人，甚至还有点多余。”李盛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然后就要松开苏素的手。
他察觉到苏素的手变的冰凉，虽然很想温暖那双柔软的手，却因为露出了自己的龌蹉和不耻，而畏于触碰。
况且她低着头，让他看不清她在想什么，只有满满的不安满溢而出，如同一根绳子勒住了脖子一样。
“这样的我，一定很不符合素素的想象吧，很糟糕的一个坏人。”李盛微垂下眼睛，心底微感恐惧。
“嗯，确实。不过，我不讨厌。”不管做过什么，都不会讨厌的人。
李盛猛然抬起头，看向苏素，眼底中如同火焰一样亮起光芒，笑意从嘴角处蔓延，然后到了一半就猛然停住。
“但是，李盛，我很不甘心。”苏素的眼睛发酸，“很不甘心曾经有人被你呵护着，还那么小心地珍藏过。”
“可是……”李盛慌了，那都是鸿钧做的，和老子真的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啊！
“很嫉妒啊。不如我也去喜欢别人，然后让李盛烦恼，然后为了我用尽手段什么的……”苏素说着别开了视线，眼中似有泪欲落。她为李盛曾经的过去感到心疼。
在这个故事的叙述当中，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原本高高在上的王，爱上了一个女子，为其辗转反侧，想要爱，却又因为身份不得不远离，最后又亲手犯下毁灭女子的过错。
痛苦和纠结，悔恨和自责，大概这才是天道鸿钧会转生的原因。
李盛一下变了脸色，一把拽住苏素，强硬地按在怀里，霸道地说道，“不准，那种事情绝对不准！”
“切，为什么不准。”苏素被箍的要喘不过气来，却嘴硬地反驳着。
李盛面色转变了几下，考虑着幸好答应带着苏素去仙界，否则留她一个人在修仙界，那些人还真的说不准呢。
这也算是先见之明吧。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故事也听完了，我们现在要做正事！对了，天一和那个小子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吧。”
见他明显是转移话题，苏素叹了一口气，贴近李盛的耳朵，“我很、喜欢你……”
李盛浑身僵住，只觉得从耳畔到全身上下如同有股暖气吹来，记忆的复苏带来的并非都是好事，那股冷意被暖意取代，并且在心中形成了一股暖流。
“我也是，笨蛋。”他捧着她的脸，抓紧最后的时间，细细地亲吻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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