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山腹的地道漆黑无比，即便是伸出五指，也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苏素想了一个办法，用一根绳子栓住了跟在身后的天一和自己，不过为了方便行动，她是将自己这端系成了简单的活结。
当然了，天一如果想挣脱也不难，毕竟只是一根普通的绳子而已，只是对方若想挣脱，她会立刻发现。反之，则不然。
一边往山腹内部深入，苏素一边恢复着灵力，一边暗暗感受着方才布阵中察觉到的不同。
原本她以为体内的三团气息可以有变成衣服的功能后，就不会再有别的变化，顶多在丹田中起到安定的作用而已。
但是现在，显然并不是如此。
识海当中映射着三个萌萌的小团子。
第一个是彩色的糯米团子似的东西，正一副不安地模样蜷缩在识海的一角中。怯懦地向外窥探时，从团子脸上露出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第二个是白色的汤圆丸子，此刻正交叉着双手，盘膝而坐，仰望上方，察觉到她的神识查探，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但又极其平静地转开视线。
第三个则是青色的……菜虫？哦，不对，是一个像是虫子一样在地上翻滚蠕动，透漏出一副本虫子很无聊，本虫子滚着打发时间的郁闷之情。
这种感情直接传达到苏素的心里，所以很好理解它们是有着怎样的心思。
不过，为什么三团气息变成了可以在识海中显现的东西？
识海当中不是只会显现本命法器，以及自身灵罂吗？怎么回事，错觉吗？
——“喂，你就是孕育我们的人类吗？”
突然识海当中传来类似对话的声音，苏素脚步一顿，眉头拧的死紧。
“你们有意识？”
这个时候在识海当中一直静默的星辰剑也漂浮到说话的团子身边，其中一团如同火焰形状的东西从剑身上溢出，幻出一根手指似的东西，一副好奇的模样捅了捅白团子。
“咦，主人，它竟然不怕小五的火嗳。”
星辰剑是小五的栖息地，并在琼沧剑损毁又遗失后，成为了苏素的本命飞剑，而小五霸道地占据其中，自封为剑中器灵。苏素也没空管这个智商大约只有五岁的地火炎晶，便任由它如何了。
此刻正是小五试探团子的时刻，苏素便没有插嘴。
心底立刻传来白团子那种高冷又忍辱负重的情感，“人类，让这团难看的火离我远一点。”
“喂喂，说别人难看可是很没礼貌的。你到底是谁啊，怎么进入到主人的识海当中的，还有它们两个也是你的人吗？”
“切，最小的还敢教训别人？”
“哇，虫子说话了！”
“刚才说要懂礼貌的还是你吧，说什么虫子，过份！”青色的菜虫从地上一跃而起，如同弹跳性极好的肉一样，瞬间就变成了胖胖的青色团子，露出和其它两个相同的黑眼睛，一副不满的口吻。
“嗳，主人，它们到底是谁啊？”小五像是好奇宝宝一样，又跑过去戳了戳五彩色团子，后者无辜地露出半张脸，毫无特征，却格外的可爱。
五彩团子小心地避开火焰，又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瞅了一眼前面的白团子。
白团子并没有和小五对话的兴趣，不理会另外三只各种各样的背景音，仍旧是对着苏素。
“人类，我们要和你定结契约。”
“定结契约？”
苏素一直关注着他们的行为，见白团子在受小五影响一次后，就不再理会其它。一副正经又坚定的模样，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便稍微分了一下心。
地下****很长，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天一还在身后埋怨着无聊。
“虽然我很好奇你说的定结契约是什么意思，但在此之前，不如先介绍一下你们自己？”
“像人类那样报上姓名吗？很抱歉，我们没有名字，根据时间上算，那边的姑且算是老大，另一边的暂且算是老二，至于我则是最小的那个。”
“喂，什么叫做‘暂且算是’！小心我灭了你！”青色团子听到这番话显得十分不满，跳起来就要攻击白团子。
白团子混不在意地扭开脑袋避开，后者直接飞出，和小五撞成了一团。
这番情景落在苏素眼中，倒是让她明白了什么。
三团气息的出现是因为她修炼过三种不同的灵力而出现。一开始大小不一，所以她推测是根据修炼的时间长短，以及掌握的多少而呈现不同。
后来在悟道中一时变化，这才形成了那身怎么也毁不掉的衣服，并且三团变成了一样大小。那件衣服在她的情况危险时，或者在战斗中命令时就会出现。
也就是说依靠三团气息具现化出来的衣服本身就是有意志的。
“……没错，我们原本并没有任何意志，都是因为那场悟道。相信你也听说过仙界很多传闻的故事。最早的仙人实际上根据‘朝问道，夕升仙’存在的。我们的情况大约就是如此，而且以后也会继续成长。”
白团子证实了苏素的猜测，话语十分平淡地说道。
“那么，首先你们应该是对我无害的吧？”
“对。而且只有定结契约之后，我们才能继续成长，否则就只会像现在而已，甚至在时间久，亦或者你死亡后，直接消失。”白团子坦白地说道。
苏素倒是许久没有接触到如此直白的人，展颜一笑，“多谢，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定结契约的含义，就如同我答应提供你们成长的空间和能量一样，对么？”
这一次，白团子并没有立刻回答，识海中静了一秒。苏素感受到两股不同的意识，一个是紧张害怕，另一个则是愠怒和杀意。
显然是彩团子和青团子。
“是这样，在我们成长未完成前，定结契约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是我这次布阵时，灵力消耗的格外快？”苏素犀利地反问。
“是，对不起。”
苏素冷哼了一声，收回神识不再理会。尔后心底传来的是青团子想要闹腾，却被白团子镇压的景象。
现在是眼前的事情更为重要。前方的光亮已经十分明显，且照出了细线似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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