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后悔帮我炼制雪女剑了么？”察觉到身侧的视线，曹墨莹美目微转，冷睇过去。
“你知道，我永远不会对已经发生的事情后悔。”苗堂靖说道。
曹墨莹抿唇，不置可否，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雪女剑，并将其举起，剑身光华如镜，映照出一双清冷高华的双眸，瞳仁漆黑如墨，如同吸尽了暗流，细长的丹凤眼中神光流动，仿佛有着驾驭万物的眸睨感。
“我会赢的。”她默默对自己说道。
说罢，她抬起头看向前方的妖界大门，其高度直耸入云端，顶上方在一片白云浓雾当中笼罩着。大门的正方有一道七星组成的阵法，且是用阵盘代替了七星的位置，单从样子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极为厉害的阵法，更为巧妙的是妖界大门自成一个空间，可以在其中进行比斗。
曹墨莹盯着看良久，直至耳际的头发一动，立刻收回视线，侧身看向不远处。
天空当中一对身影相携而来，直射地面，尔后呈现出两人的样子。
“你来了。”
苏素听到曹墨莹的声音，微微颔首，“是，墨光尊者久等。”
三十年时间，曹墨莹的修为自然不会停留在元婴期，而是到了化神初期，她天资在那，短短不到三百年的时间修为已经达到如此地步，修仙界着实少有。
曹墨莹神色没动，一指身后的妖界大门，“我刚才发现一个更适合的地方，不知你可愿意更改。”
随着她的手指，苏素看向妖界大门，七星阵镶嵌在九天玄石材质的大门上，跨越两扇门扉，却完全没有破坏阵法的完整性，灵光灼灼，只一眼看去，便知其十分不凡。
“好。”苏素一口答应。
“那么，两位就不要跟着了。”曹墨莹斜睇向想要迈步的苗堂靖，然后对李盛点了点头，率先一步飞入到妖界大门之中。
苏素微停了一下，看向站在一边神色担忧的李盛，他了解她，所以才会露出如此焦灼又担忧的表情。反观另一边的苗堂靖则是强自镇定，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师兄……”
“苏素……”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而苗堂靖的称呼让苏素立刻闭了嘴。
苗堂靖脸上全是懊恼之色，闭上了嘴巴，再没开口。
既然心已经偏向一方，多说无益。苏素也不想闹的太尴尬，对他拱了拱手，然后拍了拍身侧李盛的手臂，轻声道，“等我回来。”
“嗯！”李盛重重点头，冲苏素一笑，白白的牙齿明晃晃的。
苏素心头也是一松，手指掐决，化为一道流光，瞬间扑向妖界大门，尔后便觉得脸颊上一凉，再看向四周的时候，已经是一片虚无的白色空间。
曹墨莹原本是提剑而站，察觉到她的气息，连招呼都没打，直接一剑挥来。
“锵”的一声，琼沧剑迎击而上，两剑交戈发出火星四溅的灵光。
“谢谢。”
两人近在咫尺，尔后又迅速闪开，苏素张口说道。
曹墨莹神色微变，冷嗤一声，“我压低修为，只是想让你死的更加瞑目一些。”
“是么，那还是要谢谢，毕竟若是天道来判，我的身为通天之道之路，血为通天之道之灵，神魂则为通天之道之魂，生生世世都将徘徊在充满九天罡气和九天仙气的通道之中。若是真能死在墨光尊者的手里，也算是死的轻松愉快。”
苏素丝毫不觉得她的话刺耳，反倒自我调侃地说道。
“是么，那就准备好下面的招数吧！”曹墨莹很想质问，既然对结局知道的那么清楚，为什么不束手就擒，听从自己的安排离开凌青门，从此掩生在众多散修当中，偏要自己去找死？
两人也算是对手，也算是彼此最了解的朋友，苏素哪里不知道她这一刻的想法。
只是她苏素从来不是逃避之人，又或者她并不认为曹墨莹的安排就是最妥当的，天道有自己的算计，而她联系着诸多人，若是不顺应天道，谁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只不过，便是到最后一刻，她也不会放弃抵抗！
两人沉默不语，一青一白的身影在虚空当中短暂接触数次，灵光在破碎当中频繁爆炸，而剑身所带出来的气势更是将原本迷漫在空气中的白雾吹散。
地面一片白色，远处也是虚空的白，两人如若游龙一般缠斗在一起。数息之后，再停留下来时，苏素脸色微有些苍白，曹墨莹却依旧自若以对。
很强，曹墨莹很强！
苏素的心底不由出现这样的念头，若不是对方压低了修为，自己将会应对的更加吃力，她不仅是招数变化极快，气势更是咄咄逼人，出招快速迅疾，加上冰的法术攻击，地面上早已冻结成一层。
“嘭——”的一声，琼沧剑再次打在一面冰壁上。对方甚至不用掐决，仅仅是一个闪避的动作，其身前就会起一道冰墙，然后快速拦住她的攻击。
苏素咬了咬牙，左手快速地打出《凌云决》的第一层攻击。
“飞云术！”她低喝一声。立时原本四散的白雾瞬间团结在一起，化为一个巨大的拳头，向着曹墨莹飞去。
曹墨莹反映也是极快，手指微动，疾步后退，一道冰决凌空而出，不等拳头到身边，已然被冰化成的剑戳成了窟窿。
可要是以为这就是结束，那就太天真了。
“咦，竟是能够在破坏之后瞬间凝形。苏素，我果然不能小看你。”曹墨莹背手疾步后退，地面上一层冰凌逐渐垒成，挡住了拳头的重力一击，尔后她轻叱一声，口中吐出一团灵雾，喷在雪女剑上。
那雪女剑本就是极其寒冷之物，如今有她的本源灵力滋养，立时泛着浓重的寒气，白雾直冒。
苏素心中警铃大作，手掌一翻，一张阵法网也出现在手边，尔后直向曹墨莹冲去。
“你忘了，我曾经帮过你斩断过阵法么？”曹墨莹轻哼一声，手臂一扬，雪女剑呈现一道冰色的直线，“叮”的一声撞在阵法之上，阵法被毁，原本的光芒立刻黯淡。
脚步向前逼近，她接着又道，“也因为这样，我大致掌握了破坏阵法的规律，更何况现如今我并非是身在阵法当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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