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魔界,带回了流陌,也带回了沐清尘,她不知道沐清尘究竟是怎么想的,却也无法拒绝他。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流陌在她的指导下,功力突飞猛进,快的让人咋舌,而八名护卫对他,也许存在着往日的记忆,习惯性的跟随着他,久而久之,他反到成了护卫的领导者,让幻冰欣慰之余总有些感慨。
“流陌,你看那,漂亮吗?”月色下,她遥遥指着波光淋漓的水面,一弯新月如钩,柳枝扬动,掉落柳叶,随波流动。
身后的人手握刀柄,面无表情直视前方,在她手指的方向目光凌厉的一扫,“君上,您是问水还是问月亮?”
声音低沉,没有语调起伏,偏偏又无比认真。
好不容易一点优美的气氛,活活被这硬邦邦的声音给折腾的彻底没了,幻冰挂着的笑容差一点掉在地上,在几次用力的深吸气后,她努力的拣回又挂在脸上。
“从这看,你觉得我那个小屋漂亮吗?青青藤蔓,幽幽嫩草,夏日都无比清凉。”她笑的天真,笑的甜腻。
那小屋,是曜痕为她建的,有曜痕对她的一片心意,她就不信他没有半点感觉。
纵然他是流陌,纵然他遗忘了往日的情意,她不会放弃。
依旧是死板板的没有一点激动表情,冷然的目光看看远方的小屋,站在她的身后半步,垂首出声,“您不是寒暑不侵吗?能感觉到夏日的清凉?”
“那你说漂亮不漂亮?”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漂亮的眼始终洋溢着温柔,形似抽搐。
“夏日有草,蚊虫比较多,冬日全是枯枝。”老老实实,没有一点恭维,唯一咽下的,估计就是很不好看那句话了。
“你……”
她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湖水里倒去,狂乱的晃着手,想要抓住一点支撑。
“君上!”臂膀一拉,将她从危险的边缘拽了回来,娇弱的身躯歪着落下,倒入他的胸口,男性的气息扑入她的鼻息内。
伏在他的胸前,她的唇边轻轻扯出慧黠的笑容,抓着他的前襟,小声的喘息着,“谢谢你。”
“君上,您是在试探我的功夫,还是想让我早日还救命之恩?”笔直的两臂垂下,任她抱着,没有一点不规矩的动作,两眼直视前方,和一根木头比起来,几乎没有差别。
愤愤然的放开他,鼻子里挤出一声哼,“你真的没有一点喜欢的感觉?”
“您是指这些风景?”他目不斜视,笔挺如松。
直接伸出手,扳住他的脸,“我不相信你真笨,我问的到底是什么,你会不清楚?”
“我是您的护卫,您命令什么我就做什么,身为护卫我们的意见并不重要。”轻轻推开她,双手一抱拳,“夜深了,属下告退。”
看着他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去,潇洒的身影模糊了她的视线,那背影,与那个人多么的相似,只是那臂弯,不再有他曾经的温暖。
他有曜痕的天资,无论学什么一点即透,他有曜痕的冷静,判断世情有常人难得的敏锐,只是他更沉默,更没有争夺的野心,墨守着侍卫的地位和身份。
对于所有人的恭敬却不亲近的态度,他不可能没有感觉,但是他只是一言不发,当自己的侍卫练自己的功,她每一次的要求,从不推辞,守着雷池不逾越半分。
她告诉自己,他是流陌,他似乎也在证明这一点,长发永远的高高绾起,阳刚之气毕露,与曜痕邪肆的半垂着长发天差地别,几乎没有人发现,他与冷曜痕的相同。
她目送着他的离开,片刻的失落后,再一次扬起微笑,迈步回自己的小屋,风扬起她黑色的长裙,若月下妖灵,翩跹而去。
当空气完全变为沉静,清冷着一潭碧水,树后露出一抹雪白清润,柳枝打在他的肩头,打不去面容上的愁绪和深思,隐隐的,一声叹息顺着水波荡漾,消散。
幻冰躺在床上,心中万千感慨,窗外树影斑驳,摇晃着……
两百年了,流陌来到魔界两百年了,快的仿佛只是一眨眼,他疯狂的汲取着她教授的功法,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闭关,却没有半点前世的记忆。
冷焰也好,寒隐桐也好,都猜测着一个事实,就是冷曜痕在转世前,自我下了咒印,可是除了冷曜痕本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咒印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如何解。
她尝试着呼唤他的记忆,结果……
都和今晚一样。
她只是他尊重的君上,不是抱在怀中怜惜的爱人。
窗外一阵衣袂声起,她从床上飞快的坐起,警惕的出声,“谁?”
无人回应,只是衣袂声更响,道道劲风从窗外飞入,打向她的身体。
幻冰手指一晃,劲风旋出,暗器尽数,定睛看去,一地竹叶。
顾不得想太多,身形一展,她穿窗而出。
月光下,一道黑影正和她的侍卫缠斗着,身形飞舞似穿花蝴蝶,刀光霍霍却伤不到他半分,他只是在人群中辗转腾挪,没有还手也没亮武器,飘忽的动作在对上九人时依然游刃有余。
在一个闪身间,他看到了她的身影,手指一伸,几名护卫同时倒地,再伸手,指尖寒气扑向唯一挺立着的流陌。
人还在空中,她手中的劲气弹射而出,阻隔下他对流陌的进攻,口中大喝出声,“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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